幽暗的廊梯下至負一層開始出現暗黑油畫,整個空間看起來十分壓抑,一模一樣的黑色牆麵被噴灑得到處皆是紅色顏料,每幅油畫都是極誇張的抽象手法,個人特色非常顯著,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苦楚,好似絕望又無助,已然有幾人將自己不自覺間代入,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尹樾一幅一幅油畫看去,哀愁,不甘,憤恨,掙紮,地獄,破繭......精神緊繃,“殺了我,在日出前,趁金光藏在山巒間,殺了我,在冬雪時,趁山鳥飛絕人蹤滅......”謹小慎微警惕行事,卻還是不知不覺間越發沉迷,慢慢加入到大部隊中,成為平平無奇的一員,在輕柔的古典音樂下,舒緩心情,放鬆身心。
時簡白和藍雨彤姍姍來遲地趕來,從小就是音樂白癡的時簡白,對此時連綿播放的古典音樂甚是無感,嫌棄地皺了皺眉,一把拉回正準備踏入黑暗空間的藍雨彤,語重心長道:“沒發現他們狀態不太對嗎?”
“能有什麽不對?你來畫展不看畫來幹嘛?”甩開他的手,與尹樾般極其認真地欣賞起壓抑畫作,一邊欣賞一邊吟讀:“人們在死神的屍體上舞蹈,聽,失語者在尖叫,撕碎的血肉懸掛樹梢,月亮發了瘋的嚎,別吵,別鬧,讓陳默盡情喧囂,要哭,要笑,要隨著荒野燃燒,一次又一次地跌倒,我的靈魂一片泥沼......”
她的笑容逐漸消失,越來越沉重,剛才的活潑開朗**然無存,“藍雨彤!”時簡白高聲呐喊無果,生拉硬拽控製住了她加入大部隊的步伐。
混雜的人流,憑借剛才麵具的特色成功找到尹樾,礙於監控問題他拉著藍雨彤假意對每一個戴麵具的人試圖搭話,在靠近尹樾時小心附耳:“你不會真中招了吧!”眼神依舊迷離,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隻好繼續:“喂,虞姬,虞姬你醒醒!”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眼睜睜看著大部隊迷迷糊糊順著廊梯向下而行,眼神淩厲地瞪著監控,憤怒之下將懷中那沒有信號的手機掏出奮力砸向其中一個監控,將其砸毀到滋滋漏電,轉身帶著藍雨彤小心跟在他們身後移動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