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當煮熟的羊肉沾滿濃香的芝麻醬送進嘴裏後，夏又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麽一向討厭羊肉腥膻味的路隨安能夠接受這裏的羊肉了。
“好吃！”夏又兩眼放光，緊盯著盤子裏的鮮羊肉不放。
陳明湘輕笑：“好吃就行，北方的羊肉比起南方確實品質要好不少，就這麽白水涮也很好吃。”
“多吃點！”說著，路和文又夾了一大筷子送進銅鍋裏。
白霧繚繞。
一頓純肉宴吃完，夏又撐得走起路來都蹣跚了。
她和路隨安先一步出了店鋪，站在巷子口等待陳明湘和路和文結賬。
帝都的巷子何其多，每條巷子都保持著百年前的模樣，家家戶戶門口都貼著新年對聯，掛著紅燈籠，格外喜慶。
相比起紹城那邊過年時街上幾乎不見人影的清淨，這邊倒是出奇熱鬧。
入夜後街上也滿是行人。
市中心CBD就在附近不遠處，參天大廈即便是仰頭看也難以一眼收盡。
樓內的燈光明亮依舊，似乎依稀可以瞧見裏邊正在走動的人影。
夏又見過高樓，南江市的市中心和紹城市中心她也看見過，可幾個地方的風景卻完全不一樣。
那裏的高樓她好像可以登上去。
可帝都這裏...卻莫名為她帶來幾分窒息感。
大樓內那些密密麻麻的冷色調燈光與玻璃，還有金屬質感的建築外觀相結合，給人一種恍若置身於科幻電影裏賽博朋克都市的錯覺。
但身體裏本能對於科技與高處的好奇與向往還在支撐著她，不願挪開目光。
最後想了想，夏又決定掏出手機，對準那群高樓，穩穩按下手機快門。
“你說，我以後會不會也有機會在這些大廈裏工作啊？”她突然間開口。
站旁邊的路隨安側目看她，從她眸中清楚瞧見遠處那些高樓。
半晌，路隨安聲音低沉，堅定回她：“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