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好說的？”
“既然你都要死了，不想留下點什麽？”
熒光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孫菲荷說得對，他這才滔滔不絕地說著。
說他生在大宗門內，說他被寄予厚望，說他苦練的經曆，說他多次九死一生，說他飛升時整個宗門的歡呼雀躍，掌門叮囑他一定要在天界闖出一片天地，說他初入天庭被欺負，說他被迫變得圓滑諂媚，說他……
說到最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我這一生，從來沒有一次為自己活，以後也沒有機會了，其實也挺好，世間之人千千萬，我也隻是滄海一粟，消散也就消散了。”
話音剛落，兩人就被彈出了夢境。
躺在**的兩人，齊齊睜開眼，打開床頭的燈，兩人沉默半晌。
裴嘉捏著她的手道：“你不會心軟了吧，他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
孫菲荷煩躁地嘖了一聲：“我知道，我隻是，哎，我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明明是聽別人的故事，要是以前，我…….可是現在我的心突然很難受。”
裴嘉將她攬在懷裏，語氣堅定：“這次聽我的。”
孫菲荷安靜的貼在他的胸口安靜的不再說話。
夜晚很快就過去，兩人明顯都沒睡好，早上裴嘉醒來的時候，孫菲荷還在沉睡。
他洗漱完靜靜的坐在床頭看了一會，才翻窗出去。
孫銘玨站在窗口，看著他走遠才撇了撇嘴。
他就說裴嘉是怎麽忍著住，原來給自己開了個後門！
裴嘉剛離開，孫菲荷的眼睛就睜開了，裏麵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的困意。
她看著天花板，突然拍了拍床板。
黑洞應召而來，下一秒，孫菲荷的身影消失在屋裏。
…….
孟姨坐在孫菲荷的對麵唉聲歎氣。
孫菲荷目光認真道：“孟姨，你是不是還瞞了我什麽？”
孟姨的眼神閃躲一瞬，接著驚訝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醫者不自醫，按理說，你根本算不到自己的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