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功績法海不知道。
但法海知道，隻要今日讓這靈吉菩薩將這黃風鼠帶走，那麽此前被此妖吞噬的凡人便不能瞑目。
空口白牙，人一來一張嘴就想要從他法海手中將這妖精帶走……難道他不知道便是觀音菩薩見自己超度豬剛鬣時，也未曾出手阻攔？
嗯。
靈吉菩薩是真不知道這事兒。
或者說，除了當時在場親身經曆的當事人，以及極少數大能之外，三界沒幾個再知曉的了。
法海嘴角微微上揚，他現在似乎已經不滿足於僅僅隻超度妖魔了。
靈山諸佛以及天庭眾仙，似乎也並非世人所想的那麽純粹。
菩薩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身處的位置不同，看到的、接觸到事物自然也不同，因此最後得出的感悟，也不同。
所以菩薩會“大慈大悲”，萬物生靈借留一線生機，但不會強留。
也正因此，許多諸天神佛看凡人時，與豬羊無異……人吃得家禽家畜，妖自也能吃得人。
更何況許多仙佛，本就是妖魔出身。
那麽能夠斬妖除魔，庇護凡人者何人？
曰：凡人修仙成佛者。
以人身得正果者幾何？
身居高位者又幾人？
屈指可數。
所以以那些妖魔得道者的立場，來約束人類得道者的行為，是不是真的恰當可行？
這些問題，法海想要親自去靈山問問如來佛祖，但在這之前……他自己心裏首先得有一個自己認為正確的答案。
法海目光明亮，他不是菩薩，更非真佛。
見著這些行凶作惡的妖魔，便隻有超度一途。
菩薩佛陀的慈悲境界或許此生與他無緣，但……他現在也隻不過是個凡僧，便做好凡僧應該做事情。
所以他這個凡僧，現在要超度妖魔了。
“阿彌陀佛。”有那麽一瞬間，靈吉菩薩承認自己在與唐三藏對視的時候，心生畏懼……麵對唐三藏的質疑，他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回應，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道：“讓它在此為惡，傷生造孽，實屬有違教令，我之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