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攥緊話筒，往窗外看去。馬路上沒有電話亭，隔著馬路的樓，是一個建築公司的大樓。
她快速在樓上掃了一眼，窗戶邊也沒有虞風的影子。
“看你緊張的。”
話筒裏，虞風輕笑。
潘月又不自覺地掃了一眼對麵的樓，聲音變得不悅，
“你在我對麵。”
虞風嗤笑，
“我在南湖賓館。”
潘月的食指攪住電話線，她對虞風毫無信任可言。
“你有什麽事情麽？”
潘月語調正常，聽不出有什麽異樣。
辦公室裏，兩個主編還在因為“不理”的連載爭論不休。潘月靠著桌子，等待虞風的回答。
“沒什麽大事。下午，能見一麵麽？我想和你告別。”
告別，
這個詞意味深重。
通常是要出遠門，才會用這個詞。
可本來虞風就在京城，自己在江城。兩地相隔千裏，就算虞風出再遠的門，也遠遠夠不上“告別”這個詞。
“你在江城？”
潘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關於齊小喬和江照雲的死，潘月有很多疑問，既然虞風要見自己，自己正好趁這個機會問清楚。
“對，淩晨到的。”
虞風說。
潘月緊張地攥著話筒，江照雲死了沒幾天，虞風就要“告別”……這是要逃了麽。
為了弄清兩起命案，潘月應了。
虞風報出具體地址後，潘月就掛了電話。
“行，下午見。”
聽見潘月結束通話，兩個主編一前一後撲向潘月。
瞿大海把潘月堵死在桌子裏，
“小潘，江城日報是你的伯樂，你承認不？”
潘月點頭。
自己的第一個連載，就在江城日報上。如果沒有江城日報，自己的不理在江城，也沒有如今的影響力。
王傑的美術大王，和潘月沒有這層淵源，他顯得稍有底氣不足。
“潘經理，你也知道，我們美術大王是全國性的刊物。影響力，是某些地方報紙不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