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話，但一觸及楊齊蒙別有深意的眼神，嗓子眼就好像被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隻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老爺，老奴還是去請一趟小姐跟宏誌吧。”
見她一直沉默，管家在被楊齊蒙看了一眼後，便又開了口。
“不要。”
沈嬤嬤的話憋在嗓子眼裏，顯得有些森然。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的恐慌不在，隻剩一片荒蕪。
“東西是我偷的。”
楊齊蒙冷著眉眼質問：“皇後娘娘待你不薄，你何至於要做出這樣自輕自賤的蠢事？”
“奴婢自出宮後，便再不想回宮，便想攢些銀錢，帶著孩子離開盛京。”
自此，唐宋算是看明白了。
沈嬤嬤這是被脅迫著，要承擔下一切罪責。
“於是，你便去偷我外甥女的東西。”
唐宋將包裹踢到顯眼處，冷漠的補充：“你若圖財，庫房裏比這值錢的何其多？你卻挑些最不好保存的是為何？”
“奴婢認識的販子，隻收這些。”
唐宋被氣笑了。
心裏也不免生出一絲焦慮，王爺若再不來，他可就頂不住了。
“沈嬤嬤這理由，你自己信麽？”
麵對唐宋的質問，沈嬤嬤卻沒看他一眼，隻道：“怎麽？唐大人還想我攀咬誰？那你告訴我，你想要我攀咬誰？我定替你死死咬住。”
這老潑婦！
唐宋的麵容也陰沉下來，與沈嬤嬤對峙。
“事情既已明朗，將沈嬤嬤扣押起來，送回皇宮，交由皇後娘娘處理。”
聽了楊齊蒙的話，唐宋麵容一凜，送回皇宮這事還處理個屁。
可沈嬤嬤畢竟是皇後的人，他一個官員確實無權幹預楊齊蒙將其送回皇宮。
相府家奴迎上來，扣住沈嬤嬤要回府。
看見生的希望，沈嬤嬤又活了。
“且慢。”
一聲渾厚有力的喝止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