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十鳶覺得自己的魂體都要碎了，耳邊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原本赤紅的視線終於是恢複了一絲清明。
她看見將自己包裹住的龍形沈明非，他的喉嚨中發出低低的龍吟聲。
在見到程十鳶恢複清明過後，他才將程十鳶輕輕的放開。
強大的拉力正在將程十鳶拉回現實之中，可她固執地望著浮在半空中的浴血般傷痕累累的龍。
他於漫天血雨之中，慢慢的變成了那個神情淡漠的少年，他抬手擦去眼角的血跡，一雙血眸盡顯妖媚卻在少年那張線條流暢俊朗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甚至讓程十鳶看呆了一瞬間。
眼前的記憶世界漸漸地模糊了，她似乎看到沈明非笑的清淺溫柔，一字一頓的在說著什麽。
這一次她終於是聽到了。
“你喜歡什麽樣的人啊？我想我可以努力努力啊。”
強大的吸引力在拉扯著程十鳶，強迫她離開，又或者說強迫她不再去看眼前發生的任何事情。
但程十鳶卻覺得……是天道認為在這樣下去，事情會超出控製範圍。
隻是她現在似乎還是要受製於天道，“沈明非，未來的你很好，很溫柔，也很有責任心啊。”
話是脫口而出的，似乎就是程十鳶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她掙紮著想要去夠那一抹修長的身影，可下一瞬，腦袋一陣眩暈，麵前的世界瞬間變化，好像從懸崖猛地墜落。
程十鳶猛地睜開眼睛，天光大亮。
她看著手腕上光芒有些暗淡的鐲子，耳邊是蘭香焦急的呼喚聲，還有溫衍言那擔憂詢問的聲音。
“妹妹，你若是不舒服，今日便不用隨軍隊去前線了。”
程十鳶微微一愣，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夢？
她穿戴好衣服後，捧起清水擦掉眼角的淚痕，看了眼空****的床鋪，扯出一抹標準型程十鳶牌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