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金石的主意是我出的，是我讓他們偷的，跟他們沒什麽關係。”
郭子低著頭，緩緩開口。
“帶我一個人去報官吧，大夥兒都是被我騙了，他們也是受害者，該受到懲罰的人是我。”
一片唏噓。
還是老譚最心疼他：“郭子，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壞人，你家裏啥情況我們都清楚，唉……”
“早知今日，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老譚，這人做壞事，果真會受到懲罰。”他苦笑著跪在地上：“我不想連累別人，就這樣吧，到此結束吧。”
林言原本覺得，一個不知悔改的人，不值得受到諒解，可現在，他又動搖了。
他拉郭子起來：“不急，咱們先聊聊。”
郭子心神不寧的坐在椅子上：“聊什麽？”
“我看，你們都不是什麽天生的壞人，我呢，也沒多鐵石心腸……”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放過我們？”老譚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林言倒是直率：“放過還談不上，但如果你們本心不壞，我倒是可以換一種方式懲罰你們。”
他沒有什麽聖母心，所以賞罰分明。
老譚在心裏稍微思忖了一下說道：
“我們也真是窮怕了，唉，你別看咱們東安國現在自詡大國，好像還挺不錯，實際上，我們的收入卻是越來越少，有點本事的都去做買賣了，活著去那些買賣人家裏做工，我們呢，幹了半輩子這活兒，轉行不現實，怎麽也賺不到錢。”
他一說，大家也跟著發起牢騷：“皇帝隻看中生意人，從來也不在乎我們這些幹工的人死活，沒有我們，他們拆遷誰當牛做馬？”
“以前還好，我們自個兒受點苦沒關係，可現在，大夥兒差不多都該成家了，娶娘子，養娘子，還要養娃，所有的擔子都得一肩扛，誰扛得住啊！”
“就是，爹娘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了，我們壓力真的很大，雖然不想幹偷竊的事情，但一想到等拿了金子，我們就可以不用這麽痛苦過活了，那點兒內疚，實在是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