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鎮東門內外。
二三百具屍體或是斷手斷腳，或是開膛破肚，或是找得到身體卻找不到腦袋，也不知是被護城河裏的血水給衝到哪裏去了。
一具具死狀淒慘的屍體此刻被每二三十個地壘在一輛輛套班車上，然後再像垃圾一樣扔進七八裏外剛挖的深坑中，集體掩埋......
屍體好處理，可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重，幾欲化作實質的地衝入鼻孔，要將人給掀翻。
如此血腥殘酷的一幕，讓一路走來的錢多多看得直皺眉頭，卻並不是如常人那般的不忍或畏懼，隻是嫌髒，隻是嫌臭。
此處距離莽鎮東門還稍有些距離。
當錢多多發現劉莽正站在城牆上看著自己時，忙微微低頭，再抬頭時表情已然有了些微小的變化。
這回看著就好像是在不忍目睹生命如草芥般卑賤，是在畏懼戰爭之殘酷無情了。
錢多多剛到東門外，王德發便走出來迎接。
兩人客套了幾句，彼此感觀也都不錯。
但相較於王德發，錢多多更在意劉莽對自己的態度，於是悄悄掃了幾眼站在寨牆上沒有下來的劉莽後，湊近了些向王德發說道：
“那個，其實有件事兒我一直也挺好奇的，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王德發道：“大家今後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你隻管問就是了。”
“那我問了？”
“嗯，問吧。”
“好。”
錢多多一臉的和善，搓了搓他胖胖的小手，嘻嘻笑著說道：
“其實也簡單，我就是挺好奇你是怎麽和劉莽走到一起的？你倆之前不是......是吧？”
“......這個啊。”王德發恍然，明白了錢多多真正想問的是什麽，於是會心一笑，說道：
“劉莽他這人還不錯，真實，不做作，而且對朋友很好。當然，如果是對敵人，他有時候確實也挺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