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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八月Aug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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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查爾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

一年之中,沒有任何一個月的自然風光比得過八月。春天美不勝收,而五月也是—個清新、花開的月份,由於有冬季的對比,所以每年的此刻更顯得魅力四射。八月就沒有這樣的優勢。它來的時候,我們隻記得明朗的天空,綠綠的田野,還有芳香四溢的花朵——記憶中的冰雪、寒風都已完全消失,仿佛它們在地球上了無蹤跡——然而八月是多麽愉快的季節啊!果園和麥田到處都充溢著工作的聲響,串串碩果壓得果樹都彎下了腰,枝條低垂到地麵,還有玉米,有的一捆捆優雅地堆在一起,有的則迎著微風招展,仿佛等待收割,把景致染上淡淡的金黃色。整個大地似乎籠罩著醇美的柔和。季節 的影響,似乎蔓延至那輛馬車,它緩慢地越過收割好的田地,這一切隻有用肉眼才覺察得到,耳朵卻聽不到任何刺耳的聲音。

馬車搖晃著,輕快地經過路邊的田野與果園,一群群的婦女和孩子們,有的正將水果往篩子上堆,有的則在撿散落的穀穗子,他們稍停了會兒手中的活兒,用深褐色的手遮在曬黑的臉上,以好奇的眼神望著乘客。一些結實的小頑童,太小還不能上學,但又不能把他們留在家中胡鬧,便出於安全的考慮被安置在籃子裏,這時也爬過了籃邊,高興得又踢又叫。收割的人停下了手裏的活兒,雙臂交叉地站著看馬車通過,而拖貨車的毛茸茸的馬也睡眼惺忪地向那靈巧的馬車隊看了一眼,它的眼神很明白地表露出:“看看倒是不錯,但在崎嶇的田地上慢慢走,總比那麽辛苦地工作要好,尤其是在塵土飛揚的路上。”當你拐過轉角時,回頭瞧瞧你的身後吧。婦女和孩子們又開始幹活兒了:收割的人又彎下了腰,拖貨車的馬已繼續前進。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