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麽想為你再寫一首詩
但我已經看穿了我的虛情假意
這虛情假意就像北京的灰塵
遍布在我的一切生活裏
鋪在我的房間
我的被單
我的表情和我的身份證
可我唯獨不想讓它沾染到你
我多麽想再為你寫一首詩
但我找不到哪一個詞
它無關讚美
無關祈求
無關高尚
無關神聖
我竟然沒有這樣的語言可以如實地將你指出
好吧
其實我也沒有別的語言
可以把我自己指給你
有一股欲要成詩的情緒在那裏
但我知道
一旦成詩
定然會很可笑
因為所有極力的表現都不如你已經知道的真切
表達是個壞習慣
它能讓我覺得你還在那裏聽著
你在我對麵
在我身邊
在我頭頂
在我心間
寧願將所有言辭都用盡
這是因為我不敢相信
你已經在我裏麵
我不敢相信
如果再也看不見你
其實是最好的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