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自然散文經典套裝(全5冊)

第7章 關於作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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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自然純淨的呼吸

在民間的傳說中,湖就是大地的眼睛。森林中的湖水感受著林中的光影,寬柔安詳地注視著她懷中及她周圍的世界。在人類的世界中,他是替忙碌的人們觀察自然的眼睛。他的位置選取得恰到好處:在人群中觀察自然,在自然中,了解人類。他,這就是普裏什文。

而《林中水滴》則是他思想的表現者,在普裏什文的筆下,他的花河、百草、鬆鼠、雪兔,還有美麗的瑞香和高大的雲杉,都放射出多彩的光芒。是他溫柔的眼睛,才使俄羅斯的這片森林幻化出迷人的光彩,是他母性的寬容,使每一片飄落的花葉都有自己的生活。

一隻飛出的蝴蝶,一隻出洞的小蝦,第一隻掠過頭頂的雷鳥或啄木鳥,一隻匆忙趕路的小螞蟻或小雪兔,都是自然的使者。

在傍晚,常有管風琴遊走的俄羅斯,在樸素的葉列茨大片平坦的原野上,藍得似乎讓人感覺深秋般涼爽的溪流,幾乎靜止地滋潤著黑油油的沼澤地。潮濕的秋霧遊走之後,白楊、椴樹、樺樹、榛林,簇簇高大的喬木林和遍野低矮的灌木叢,都變幻出水印木刻一樣的清晰色彩。而在已過去的春天和夏天,從第一滴映著薄薄陽光的水珠自小葉毛芽落進葉列茨、蜉蝣漸漸擺動虛化的尾巴、苔蘚逐漸濕潤的那天開始,自然複蘇的根須就密密麻麻地傳遍冰碴零亂的土墩。悠閑的獵人和漁人,看見黑水雞飛來了,紅隼飛來了,野鴨飛來了;夜鶯、杜鵑、黃鸝、白眉鶇、雨燕也飛來了;老狗魚、鱸魚、梭魚在鏡子似的湖泊裏遊動起來;熊、鬆鼠、胡獾、雪兔睜開了清澈的眼睛打量新的世界。蓬勃的野櫻、含蓄的夜美女、蜿蜒的蛇麻草、淌汁的白樺、開花的肺草、成叢的羊肚菌、優雅的黑麥、油畫般的蘆葦、地毯似的紫雲英、漂移的萍蓬、婀娜的水草,構成原野四季生動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