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照進窗戶時，古拜從庫房裏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本又髒又舊的筆記。
“要下班了？”另一名圖書管理員安琦問。
“嗯。”古拜打量手中的筆記，心不在焉地回答。
“辛苦啦。不過這事真的隻有你能做。誰讓你是我們學校的頭號秀才呢？”安琦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平常主要負責學生借還書的操作事宜，整理書架之類的苦差則多數推給古拜及“助理”。她的工作可以說是比較輕鬆，古拜看不慣，但出於性格也懶得說什麽。
像是這陣子漫長而繁瑣的舊書整理工程，安琦是絕對不會插手的。每天對古拜說一兩句奉承話，似乎就已經盡到了義務。
“那是什麽書？”安琦注意到古拜手裏的東西。
“書堆裏翻出來的。真是亂七八糟，什麽都有。”古拜埋怨，“聽說早些年，學校條件還不太好的時候，曾經從二手市場大量收購舊書，似乎還是稱斤的，完了也沒怎麽整理，簡直把庫房當垃圾堆。”
“哦，還好不是我來弄。”安琦對著小鏡子化妝，都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
“這是在一本大開本的書裏找到的，夾在裏麵了。”古拜揮了揮手中的筆記，立刻騰起一陣發黴的塵埃，甚至碎紙屑，他信手翻開一頁。
有人走進了圖書館，正是駱澤和他的手下。安琦見了說：“同學，我們下班了。”
“夏一跳那個蠢材不在？”駱澤向內張望，看到了古拜。但古拜頭也不抬，專心致誌地看著手中的筆記。
“老大，那天那個不給你麵子的家夥。”有手下提醒。
“一副民工樣，化成灰我都認得。”駱澤故意大聲說。
古拜仍舊充耳不聞，筆記上寫滿七扭八歪的字，他被吸引了。
“你們要找的人不在，我們得下班了。”安琦看出眼前的是一群小痞子，她不想惹事，盡量客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