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和繁玉順著地道摸著黑往前走,懷裏的小繁玉忽然咿咿呀呀,說了些沒有意義的嬰兒囈語。
風兒喜地停下來,輕輕握住小繁玉的手,軟軟的手掌那麽小,像是個小小的肉球,風兒喜道:“小玉終於會說話了。”
“什麽小玉……”繁玉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僵在她後麵,半晌才能磕磕絆絆地組織語言:“你莫要太寵他……”話說了一半皺著眉僵在那裏,總覺得哪裏都不對。
一想到如今被抱在風兒懷裏的那個臭小子就是自己,就感覺到處都怪怪的,又想風兒喜歡他多一些,又覺得他十分的礙眼。
繁玉搖了搖頭,努力不去想那些,催促風兒:“還是快一些走,我怕這蓬萊閣中有人把守。”
“對啊,此處如今不歸青訣住了。”風兒有些惋惜,她還是很喜歡蓬萊閣,畢竟自己曾經和神尊在這裏住過一段日子,閣中的一草一木,於她而言都分外熟悉,可惜如今卻是兩萬年前,一切都還未曾發生。
既然未曾發生,何不將一切忘卻,從頭來過。
“繁玉啊……”風兒摸了摸懷裏小繁玉軟軟的臉蛋,幽幽道:“你有沒有想過和我師父相認?”
繁玉心頭發苦,一絲陰霾險些顯到臉上:“你有沒有後悔過,上一世不該跳下誅仙台。”
“這個……”風兒答不出,撇撇嘴暗暗打量繁玉,總覺得他似有心事,至少以他脾性,不該問自己這種問題。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了。”風兒咳嗽一聲,冷不防肩上被輕輕一拍,反倒是繁玉麵上一派冷淡,當先道了歉:“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個。”
“沒什麽,是我先提起你的私事嘛。”風兒心情重新輕鬆起來,偷偷瞥了繁玉一眼,見他再次沉默下來,於是暗暗歎氣,順手握住小繁玉揮舞的小手。這地道裏雖然黑漆漆的,但走一段路,牆壁上就有一顆夜明珠鑲嵌,散發出幽幽碧光。風兒有了上一世的記憶,已經不把這東西當作稀世珍寶,回頭卻見繁玉在幽暗中繃著臉默默前行,似乎有什麽愁雲籠罩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