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沼羊太郎突然原地跪下,俯身叩首。
“求你了。”
身下是冰涼的泥地。
他卻用額頭去蹭地。
然後以頭搶地,狠之又狠。
一遍又一遍。
駭人的悶聲回**在倉房中。
“好不好,佐一郎……”
他抬起頭來。
額頭上,沾著仿佛用血和過的泥。
“讓我來吧。”
他哀求道。
說完便又以額蹭地。
這是何等詭譎的景象。
父親向親兒子下跪。
還央求兒子,讓自己先侵犯眼前的女人。
“我就快死了!讓我最後再快活一把吧!”
聲音悲痛至極。
按住露木圭子的兩個人顯得不知所措。
“還不快把老爺子關起來——”
佐一郎吩咐道。
兩人卻沒有立即行動。
因為他們難以抉擇,不知該優先服從誰的命令。
“為什麽?”羊太郎說道,“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我是你爹啊!當爹的都跪下來求你了!”
他再次激烈叩首。
比方才更狠。不難看出,他用了相當大的力氣。血管與筋,一根根浮上他瘦弱的脖子。
他揚起血淋淋的臉,看著圭子。
“哎嘿嘿!”
他怪叫道。
又將黏稠的目光轉向佐一郎。
佐一郎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帶他走!”
佐一郎厲聲下令。
按住圭子右臂的人鬆了手,走向羊太郎。
試圖抓住羊太郎的肩膀。
說時遲那時快,羊太郎沿地麵橫向爬行起來,宛若巨型蜘蛛。
動作快得驚人。
“你要把親爹關進籠子?”
羊太郎以四肢撐地的姿勢抬頭,怒視佐一郎。
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眼角吊起。
角度極其詭異。
雙眉之間擠出一道深紋。
“噫?”
懼色閃過佐一郎的臉龐。
“難道?!”
他臉上仿佛寫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