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清晨的迷霧還在郊外的雜草間遊**。灰白色的天空,有蒙蒙細雨飄下。一切本來都是如此祥和。一片長滿枯黃野草的荒地上,一個男人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仿佛已經死掉了。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他右手的手指終於微微動了一下。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了眼。他感覺身體很疲軟,艱難地坐起身來,環顧四周,臉上掛滿了疑惑和迷茫。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深秋,十分寒冷,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衣,冷得直哆嗦。
他準備起身,隨著肌肉的運動,他感覺背部右後側傳來一陣灼燙的疼痛感。他伸手摸了摸疼痛處,什麽也沒摸到,疼痛是從身體內部傳來的。他沿著痛處摸了摸身體正麵,卻在腰腹部摸到了猶如蜈蚣一般的條狀突起。他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感覺自己的腰腹部似乎是被切開又縫合了。他十分困難地爬起來,想要跑動,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抽空了一樣,跑了沒兩步就摔倒在地。他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後背,彎著腰,一步步緩慢地拖著身子朝著公路邊走去。
五分鍾後,他來到公路旁,已經氣喘籲籲。他想要攔一輛順風車,但這裏是郊外,又是清晨,車輛稀少。他等了許久,終於有一輛貨車經過。
他招手攔車,可是那輛貨車根本沒打算停下,從他麵前疾馳而過。之後,陸續又有幾輛貨車經過,終於有一輛貨車停了下來。
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整張臉都是慘白的,嘴唇發烏。
貨車司機看出了不對勁兒,問:“咋的了,小兄弟,大冷天的,穿這麽點兒站在路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讓人給搶啦?”
他點點頭,道:“差不多吧。你能送我去最近的醫院嗎?我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