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的長！部長、院長、會長、所長、校長、行長、董事長、委員長：一身都是長！
長多自然忙：會客忙、講話忙、看信忙、簽字忙、聽電話忙、坐汽車忙、赴飯局忙、開會散會忙、有事不管無事忙。
一天忙到晚，忙了必須玩：撲克玩玩、麻雀[2]玩玩、堂子[3]玩玩、跳舞廳裏玩玩、西湖玩玩、廬山玩玩、上海玩玩……
好玩好玩，什麽都忘！黨也忘、國也忘、人民也忘、自己的前途也忘，還有那不該忘的九字也忘。（注）
一切都快完！黨也快完、國也快完、人民也快完、自己也快完，還是忙不完，希望著長不完，玩不完。
（注）“你不好，打倒你，我來做”，吳稚暉說：“來而不做是忘九。”[4]
[1] 本篇原載1931年11月2日《申報·自由談》。
[2] 即麻將牌。
[3] 即妓院。
[4] 忘九，指忘掉了“做”字。一般所稱“忘八”，指忘掉了“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