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月亮裏流來
我從星星上流來
流自白雪，綠葉，長青的山色
流自山花山鳥自開自謝的芳菲
無人領會的啼囀
我怎麽會流成淚滴
青濕遠方墳上白色的草
怎麽會流進黃沙流洗刀弓
飲血的記憶
流響琵琶不斷的哀弦
讓我這樣清清流吧
我從哪裏流來
我就流向哪裏
我流成月光，流成星光
流成青山，藍天，花瓣的繽紛
和鳥翅的飛旋
流成一雙雙彎彎的眉
連著雲中雨中遠遠近近隱隱約約的山
流成一對對清澈的少女的眼睛
閃爍著今天
1982.6.26 昭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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