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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亞洲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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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前,希臘的地理學家們曾為“亞洲”一詞的原始含義爭論不休。所以今天解決這個問題也毫無意義。單詞“Ereb”(黑暗)是來自亞洲的航海者為西方這塊土地的命名——這裏是太陽落山之處,而太陽升起的東方土地自然就是“Acu”(輝煌榮耀)之類,這個理論與其他理論一樣無聊。

然後我們就碰到了下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極具重要性。所謂歐洲人並非位於世界的中央,他們自己的家園不過是另一個廣大無邊的大陸的一個小半島而已。那個大陸上住著許多人,其中許多享有“更高水準”的文明。特洛伊英雄們用的史前古老的交戰武器早已被聰慧的中國人完全出於曆史獵奇心而置於曆史博物館了——這一切從何時開始闖入歐洲人的意識中?以何種方式闖入?

通常馬可·波羅作為第一個拜訪亞洲的歐洲人而被提及,但在他以前還有別人,盡管關於他們的具體情況我們知之甚少。正如地理學領域通常發生的情況一樣,是戰爭而非和平增加了我們關於亞洲地圖的知識。與遠洋民族做生意的機會使得希臘人熟悉了小亞細亞地區。特洛伊戰爭並非沒有教育意義。波斯大軍的三次西征大大拓寬了對亞洲的認識。我懷疑波斯人是否清楚他們在往哪裏去。難道希臘人對於波斯人的了解要遠遠超過布拉道克將軍(1695—1755,法印戰爭時期在美國服役的英國將軍。在一次對杜奎森堡[今匹茲堡]失敗的遠征中他受了重傷)向荒野進發、襲擊迪凱納堡要塞時,西部的印第安人對他的了解嗎?我對此持懷疑態度。亞曆山大大帝於兩個世紀後的“回訪”,其意義已遠超過單純的軍事征戰了,歐洲首次獲得了關於處在地中海與印度洋間的地區的科學概觀。

亞洲

直到今天,羅馬人仍對自己在“外國”土地上獲取的巨大利益而極為滿意。為了讓自己在國內過上更為奢華的生活,所有外部臣國都得向羅馬貢獻一切。但羅馬所統治的外部民族在羅馬人眼中,無論哪一方麵都不值一提。除了繳稅和修路之外,隨便他們活著、死去還是爭吵不休。羅馬人從未試圖理解在他們中間究竟發生些什麽。如有危機出現,羅馬人就召來衛隊,大肆殺戮以重建秩序,然後再洗淨自己染血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