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客三千,挑不出二十人
長平之戰,趙軍主力喪失殆盡。秦軍乘勢東進,**,把趙都邯鄲團團圍住,全力猛攻,準備一舉吞滅趙國。公元前258年,秦昭襄王派大將王齕領兵10萬,增援圍攻邯鄲的秦軍,趙軍漸漸頂不住了。趙孝成王命平原君為使臣,以“合縱”的名義,前往楚國求援。平原君匆匆回府,打點行裝,同時要管事的挑選20名文武雙全的門客作為隨員。
當時,各國養士成風,齊國孟嚐君、魏國信陵君、楚國春申君的門客都在3000以上。趙國平原君的門客也有3000,不過這些門客或以文才見長,或以武功取勝,文武雙全者卻為數不多,挑來挑去隻挑出19名。正在這時,最下首處一人,走到平原君跟前說:“微臣毛遂,願與主公同往。”平原君見有人自薦,很是高興,仔細看毛遂,頗覺陌生,就問:“先生來這裏多久了?”毛遂答:“已有三年。”平原君失望了,說:“大凡人才,如同放在口袋裏的錐子,尖頭很快會紮出口袋。先生在我門下已三年,既未聽到人們有何讚譽,也未見做過出色之事,可見隻是平常之人。先生不用去了,還是留在家裏罷。”毛遂聽了,不覺有些難堪,接口便說:“既然如此,今日就請主公將微臣放入袋中。主公如早將微臣放入袋中,微臣就脫穎而出了,何止紮出一點尖頭?”平原君見他出言不凡,一時又找不到其他更合適的人,就讓他一同去了。
楚考烈王前慷慨陳詞
平原君一行來到楚國,拜見了楚考烈王,可是任憑平原君怎麽說,從太陽出來一直說到日當正午,楚考烈王就是不點頭。隨行的門客個個皺起眉頭,無可奈何。毛遂見狀,一手按住腰間的佩劍,一邊邁步走上台階,當著楚考烈王的麵問平原君:“合縱的利弊,幾句話就可說清,何以從早上說到中午仍猶疑不決,究竟什麽原因?”楚考烈王正不耐煩,見無端跑上一個人來,開口又如此不客氣,不由沉下臉來問平原君:“他是可人?”平原君答:“是我門客。”楚王一聽大怒,對毛遂叱斥道:“滾下去!寡人同你主人說話,不用你來插嘴!”毛遂按住劍柄踏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對楚考烈王說:“大王對我如此無禮,大概是依仗楚國兵馬眾多,但此時十步之內,我一劍就可置大王於死地,再多兵馬又有何用?昔日商湯最初封地不過七十裏,後來統有天下;周文王封地最初不過百裏,最後成就滅商建周大業。天下成大事者並不僅靠兵多,根本原因在於君王英明。今楚地五千裏,甲士百萬,完全擁有爭奪天下的條件,可眼下是何處境?秦將白起不過一匹夫,率數萬人馬來攻,一戰奪鄢、郢,再戰焚夷陵,三戰又毀貴國祖廟。大王曆代先人遭受如此淩辱,實是百世之羞,連我趙國都感到憤憤不平,大王竟無絲毫痛恨之心!我主公此次奉命來貴國商議合縱之策,根本目的是商量如何同心協力打敗暴秦,此舉對楚國實現複仇稱霸大業大大有利,難道僅僅隻是為了趙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