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描寫人生短暫，希望世人珍惜時光的詩詞有不少，而表達方式各異。有些詩人喜歡直截了當地用勸說的語氣，在詩中點明現實，讓人醒悟。還有一些詩人則喜歡用委婉的方式，借寫其他事物來暗示人們要珍惜時間。
李賀的《夢天》是一首揭示人生短暫的詩，但他在詩中並未明確提及這一點，而是通過描寫自己夜遊月宮的所見、所感來揭示世事無常，人生短暫，以此來提醒人們要珍惜時光，好好生活。
後人在分析此詩時，無法對其創作的時間進行考證，也無法判斷此詩真的是李賀做的一個夢，又或是李賀借夢境來寫自己的一種幻想。因為李賀本就是想象力極為豐富之人，無論是夢境還是想象，都是符合他的人物特點的。
在詩中，李賀描寫了自己在夢中遊覽月宮，見到了月宮的玉兔、仙女、宮殿，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寧靜，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然後他又從天宮之中看向人間，發現人間的一切都是那麽渺小，時間飛快地流逝，一轉眼便是滄海桑田。這令他十分感慨。
夢 天 老兔寒蟾泣天色，雲樓半開壁斜白。 玉輪軋露濕團光，鸞佩相逢桂香陌。 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 遙望齊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
幽冷的夜裏，寒雨落下，好像月宮之中的老兔和寒蟾因天色而悲泣。雲層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慘白一片，仿佛海市蜃樓裏的牆壁一般，門窗半開月光斜照粉壁。月亮散發著光暈，好像被露水打濕了一般。我在彌漫著桂花香氣的月宮之中見到了身戴鸞佩的仙女。
我看到東海上的三座神山之下，千年之間滄海變化成桑田，桑田又變化成滄海，速度如急奔的駿馬一般快。在月宮之中看九州，九州看起來不過是九個模糊的小點，在月宮之中看海水，海水看起來也隻是像從杯中倒出來水一般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