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遜夫人是公司的總機接線員。電話總機設在信件收發室,哈裏是那些信差中的一員。
第一天上班,哈裏就見到了約翰遜夫人,她正坐在那裏編織毛衣。一個同事悄悄對哈裏說:
“她是有名的厲害女人,她會盯住我們的一舉一動,收發室她說了算。”
她沒胡說。有一天早上,哈裏趕到收發室時已是8點32分,約翰遜夫人尖刻地說:
“你遲到了。”
“隻晚了兩分鍾。”
“最好早到兩分鍾,遲到的人永遠別想有出頭之日。”
隻要電話總機沒事,她就一邊織毛衣,一邊監督我們。休息時,她會把咖啡從休息室端到收發室來喝,還會邊織邊看那些信差搞什麽花樣。午休時她也織個不停。
一次,哈裏買了一雙新皮鞋,同事們都認為約翰遜夫人不會喜歡這雙鞋的。
“好漂亮的皮鞋”約翰遜夫人說,她放下手中的活計,“讓我看看你的新鞋。”
正如大家所料,看完之後她大聲說:
“鞋底太滑了,這樣的地板不宜穿這種皮鞋,你會摔跟頭的。”
“我會小心的!”哈裏在她的話音之後大聲回敬了她。
每天哈裏的第一件事,是把經理辦公室的那些暖瓶裝滿水,並負責將它們送回辦公室。穿上新皮鞋之後沒幾天,哈裏一不留神滑了一跤。把經理的那隻銀質水瓶摔碎了。哈裏嚇壞了,慌忙跑回收發室,讓同伴出個主意。
“你幹的好事!”約翰遜夫人說,“馬上直接去見總經理,告訴他你幹了什麽。”
“我會被解雇的。”哈裏喘息道。
“也許會,也許不會。”約翰遜夫人說,“你得正視自己犯的錯。”
穿著那雙該死的皮鞋,哈裏站在經理麵前,渾身發抖。經理聽著哈裏的訴說,然後伸手接過暖瓶碎片,平靜地說:
“我是該換個新水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