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婁敬,齊國人,這一年(前202)前往守邊(戎卒),可當他路過洛陽的時候卻找到了同是齊國人的虞將軍,想讓他向我引薦自己。
虞將軍應該是早在齊國的時候就和婁敬認識,並知道他的才能,所以答應了他的請求,但因為婁敬的家裏很貧窮,所以穿的非常不堪,於是虞將軍就想給婁敬一套華服讓他來見我。
可婁敬卻和虞將軍道:‘大可不必,如果我本身穿的是華服,那就以華服相見,可現在我穿的卻是布衣,那麽我就要以布衣相見,沒有必要為此換成華服。’”
我:“這婁敬挺有個性啊。”
劉邦:“恩,大概有才的人都這樣吧。
因為跟隨我打天下的能人十有八九都是貧苦出身,所以我對這些人沒有半分歧視,反倒是很重視,再加上有虞將軍的作保,所以我召見了他,並賞了他飯食。
嗬嗬,要說這個婁敬也真不客氣,和我拜過禮之後就開吃,好像是多少年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一樣。
等到婁敬吃飽喝足以後,我這才問他來見我有什麽建議。
那婁敬單刀直入道:‘陛下,您在洛陽定都是想要和周王室比誰更加興隆嗎?’
我笑了笑說:‘是的’。
婁敬:‘恩,但陛下有沒有想過,您奪取的天下和當初的周王室是不一樣的。’
我疑惑的問:‘哪裏不一樣了?’
婁敬:‘周的祖先是後稷(堯舜時期掌管農業的大官),其帶領族人在封地積善行德幾十代。後來公劉為了躲避夏桀而居住到了豳,再後來因為狄人的入侵又遷居至岐,因為聲名顯赫,所以國中的人全都歸附他。等到後來周文王(姬昌)的時候,其美德已經傳遍天下,甚至虞人和芮人都因為他的緣故而停下了常年的爭鬥。之後,周文王接受天的任命,呂望和伯夷等人全都來歸。最後武王伐紂的時候不期而集於孟津的諸侯便有八百來個,於是響應天下人心,滅了商紂。等周成王繼位以後,天下大定,還有周公(武王姬發的弟弟姬旦)輔佐,便定都於洛陽。那麽他為什麽定都於洛陽呢?因為洛陽為天下中心,所以四方諸侯納貢路途比較均勻,再就是因為周王室那數十代德望的累積了,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用依賴地形險阻來保有天下。可陛下則不同,陛下當初於豐、沛起兵,然後一路向前,席卷關中,平定三秦,與項羽多年大戰,其中大型戰役七十餘次,小戰役也有四十餘次,使天下無數百姓喪命疆場,家破人亡數不勝數,您覺得您的人望能和周王室相提並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