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不是這樣的，你、你在騙我的對嗎？你其實隻是想把我變成你的奴隸，所以才和我說了這些……對嗎？”嬴漣兩腿發軟，坐倒在沙地上。
“告訴我，是嗎？說啊，說“對啊”，告訴我——！嗚嗚——你在騙我……”
僅管嘴上不願承認，但事實如何，嬴漣心中已然有底，隻是不能接受現實的殘酷。
她的父母在她們姐妹很小的時候便離世了，是姐姐拉扯著她一同熬過了七八年，在無憂城紮穩腳跟的。如今，她卻要放棄自己了。
那麽這七八年的血親感情，到底算什麽？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利益。若是她沒有那顆九霄玄凰丹，或許就——不，倘若是那樣，或許她姐姐早在七八年就想方設法把她殺害了吧。能活到今日，該說也是多虧九霄玄凰丹賦予了她這枚棋子足夠活命的價值。
她背叛了一方，依附於一方。如今又被背叛，斡旋於兩方之間。突然插出的第三方又將道路圍攏，使她在這之中遊離不定。不能依附於任何一方，也不可能逃出。
活像一隻被三個人來回踢傳的皮球。
“要肩膀嗎？”
“要——”
……
嬴漣也是真的能哭，把諸葛空衣服全抹濕了才勉強有結束的現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現在已是淩晨四點，將要日出。一旦太陽升起，地表就會飛速升溫，把他們烤到脫水。這個回溫過程隻需要四五個小時。
諸葛空必須盡快決定一條去路，帶著嬴漣挺到三天後的月圓之夜。
當然不可能現在回沒靈沙城與無憂城，那是去送死。要死也起碼死在墮獄的血祭大陣上才行，算是給他來份大禮。
沒靈沙城與無憂城人多眼雜，沙漠各條大路與旅商路線則有沙妖“把關”，一些零散的小旅店也隻能過夜，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