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說這話有些客套，卻也不完全是客套，他確實很感激陶萬千。
雖然對方算不上一個好人，但他來到這裏卻也並未受到對方什麽刁難。
所以周令在有實力後，並不是選擇推翻誰，順子自然便好，與陶萬千徹底翻臉沒有任何意義。
“修行之事，在於個人，你能有什麽樣的成就與我無關。”
陶萬千並沒有領情，冷冷掃了周令一眼，然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丟在旁邊矮榻上，淡淡道：
“你有什麽事，說完趕緊滾，不要耽誤我修煉。”
周令笑了笑，問道：“我剛來那天，在草堆裏發現了一堆白骨，陶管事知道這件事嗎？”
“一堆骨頭而已，有什麽問題？”
“剛才我回來時，路過一片林子，遇到咱們隊伍裏的幾個人，他們在吃人。”
“......”
陶萬千緩緩抬起頭，臉上說不清是什麽表情，盯著他半天，忽然說道：“你來就是和我說這件事？”
他說完發現周令沉默不語，隻是與他對視，眼底卻有一絲孩童般幼稚的倔強。
陶萬千突然笑了。
“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理？殺了？”
周令沒說話。
陶萬千眼眸低垂，淡然道：“你看，你自己也不知道，你來找我，不過是因為心裏有憤，可歸根結底，你也知道這件事對錯不在個人，角度不同而已。”
周令還是沒說話。
他腦子裏回想起回來時看到的那一幕，隻覺得當時有股熱意直衝天靈蓋。
陶萬千聲音有些低沉，繼續道：“你說的草堆白骨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那是他們的選擇，與我何幹？”
“山裏多是資源。”周令說道。
陶萬千嗤鼻一笑：“你以為妖族為什麽要禁止我們進山打獵，真的是因為是他們的同類嗎，不過是控製我們的手段。”
“你有如此天賦，不應該為別人去留而抱怨，否則你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