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黃易全集:《邊荒傳說》(全15冊)

第十二章 大地飛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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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樓是邊荒集最佳食肆,正東居便是夜窩子食家的第一勝地,北方諸胡開設的食鋪雖各有特色,但比起南人的巧手廚藝、多姿多彩,始終要遜一籌。

晉室南渡,大批名廚或隨高門大族南遷,又或混在難民潮逃往南方,於各大城鎮自立門戶。正東居的老板範承恩原是洛陽的有名巧手廚師,逃入邊荒時看中邊荒集,認為邊荒集大有可為,遂於此落地生根,於夜窩子開設正東居。由於他確實廚藝超群,人又八麵玲瓏,深悉伺候權貴之道,把同一套手段用於邊荒集,仍是如魚得水,故能在夜窩子占上席位。

二更後的夜窩子街上行人減半,古鍾場再沒有先前的盛況,卻輪到酒館、食肆、青樓和賭場等興旺起來。

正東居更是座無虛席,這座兩層高木石建成的建築物規模宏大,樓下大堂擺開近三十張大圓桌,上層分中間隔,向古鍾場的一邊是八間廂房,沒點頭麵者休想可以在廂房內欣賞古鍾場的夜色,另一半擺開十多桌雅座,隻招呼熟客,若邊荒集有階級之分,正東居便是最不含糊的例證。正東居另一特色,下層的夥計是全男班,上層的侍者則全是綺年玉貌的漂亮少女,她們沒有工資,全賴貴客的打賞,可是她們在邊荒集同儕中每月酬金卻是最優厚的,於此可見荒人是如何闊綽和肯花費,她們的服務當然也是冠絕天下。

邊荒集的成就是有創意的人共同努力的成果,一切不守成規。像卓狂生、範承恩、龐義、高彥等這些人,到邊荒集外任何地方都會被視為離經叛道而飽受排擠,隻有在邊荒集這獨一無二的地方,他們的創新精神方能開花結果,綻放異彩。

不論你是胡人漢族,不論你是逃犯或殺人如麻的大盜,一旦投入這充滿感染力的奇異處所,早晚會被同化,問題隻在時間的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