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止住狂笑,睥睨在場所有人:“不死藥,不死藥,它是可以起死回生,也可以令人生不如死,如今你們知道了這個秘密,”她話語稍停,又鏗鏘地繼續,“如何抉擇,全憑自己!結果如何,自己承擔!生死有命,怨不得人!”
燭龍站在地上,看著半空中的西王母輕描淡寫地述說別人的生死,神威赫赫地告誡眾人不得生報複之心,就好像她所說的都理所當然,不容指摘,不得辯駁,有如神諭。
西王母,西王母,她真的再也不是當初的小豹子了。
燭龍與她對視:“也許一開始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把鎮守鍾山、守護生靈的責任強加於你,說到底你當年也隻是個孩子,卻擁有了駕馭不了的力量。如今這錯誤就該由我來終結。”
“錯誤?”西王母輕笑一聲,“我錯了,你的孩子難道就沒有錯嗎?”她手指下指,隻見昆侖草木盡摧,連大地都承受不住燒灼,龜裂開來,露出醜陋的傷口。放眼望去,四野盡成焦土。
她說完深吸一口氣,看著燭龍:“如今的局麵,多說無益。錯,我就錯到底!”
話音落下,西王母一臂上舉,五指微張,掌心之中仿佛有電光閃現,本來就不斷聚集的風雲被那隻手牽引、攪動,開始奔湧、盤旋,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風聲由之前的嗚咽變成咆哮,宣泄著勃發的怒意。而暴雪更凶,不再是從天而降,而是被那巨大的風雲之力裹挾,反而向天上卷去,加入那巨大的旋渦之中。
那旋渦越卷越大,盤旋在空中。本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不斷出現的巨大閃電,伴隨著仿佛炸響在耳邊的隆隆雷聲,卻又將天空變成黑色的幕布,映現它恐怖的模樣。
整個昆侖都看到了,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空中出現的巨大異象,驚惶不已,如臨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