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彌不由蹙眉。
他因避讓先前虛晃的那招，身體後仰，重心全在雙腿，此時不論避或不避，都是注定的敗局，於是大聲喝道：“到此為止，我認輸！”言罷，在她收勢之際，向後躍開數步，心有不甘似的一笑，“早知如此，就不該答應這場比試。”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沈茹薇笑道，“還請冷兄遵守承諾，終止這場交易。”
冷君彌唇角微挑，側目瞥了一眼蕭璧淩，嗤笑一聲道：“願賭服輸，不過——”他目光狡黠，眼色頗有意味，盯住沈茹薇的眸子，道，“我放棄交易，並不代表要放棄你。”
“你還要如何？”蕭璧淩眉心一動。
冷君彌不予理會，隻是笑了笑，即刻轉身揚長而去。
“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蕭璧淩望著冷君彌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不禁蹙起了眉。
“能有什麽意思，”沈茹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臉俏皮走到蕭璧淩跟前，認真凝視他雙目，道，“還在吃醋？”
“你說呢？”蕭璧淩笑道，“我怎麽覺得，就算你輸給了他，也不會吃虧？”
“輸的賭注是我，贏的賭注卻是你，怎麽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呢？”沈茹薇噘了噘嘴，故作嗔態。
“這麽說來，在你心裏，還是我更重要。”蕭璧淩展顏。
“那你呢？”沈茹薇道，“剛才為何不聽解釋，轉身就走啊？”
“他那麽冒犯你，我總該有點表示才對，”蕭璧淩道，“隻是轉念一想，我要是真的一走了之，豈非正中某人下懷，剛好讓他得逞？”
他說話這話，忽然又蹙起眉來，捂住胸口，再次咳嗽起來。
“你到底……”沈茹薇連忙上前攙扶。
“不打緊。”蕭璧淩搖了搖頭，然而才踉蹌著走出一步，便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裘暮雲曾說過，他沒能得到最完整的碎玉訣，總有到達極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