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甫山上,怪石嶙峋,彎彎曲曲的山峪,似蓮梗托起形似蓮花般的山巔,山穀之下,飛瀑高懸,流水剔透,濺起水花,如流螢般炫目。
“我記得你從前說過,等到了卻過往恩怨,便去看這人間繁華,萬裏山河,一世快活逍遙。”蕭璧淩展目遠眺,望著漫山遍野色彩斑斕的花海,道,“往好了想,興許很快便能達成。結束這一切之後,你最想去哪?”
“世上美景有千萬種,每一種我都不想錯過。”沈茹薇扭頭望他,莞爾一笑,柔聲問道,“不論我去哪,你都會陪著我嗎?”
聽到這話,蕭璧淩眸底忽地閃過一瞬悵然,他沒有絲毫猶豫,直視她目光答道:“我當然想。”說完,飛快別過目光,望向遠方,“但恐怕是力不從心。”
沈茹薇隱約感到他話裏有話,然而張了張口,還是把疑問都咽了回去。
“蕭大俠,”她忽然想到些什麽,衝他笑問,“上回在益州你曾問我,過去對蘇易許諾一命換你一命的話是真是假。我突然有些好奇,倘若沒遇上我,你會找個什麽樣的姑娘做你的妻子?”
蕭璧淩聽到這話,眉心微微一蹙,認真思忖片刻,悠悠答道:“大概是那種不怎麽把我放在心上的女人罷。”
“原來你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啊?”沈茹薇不免詫異。
“那倒不是,”蕭璧淩唇角微挑,認真答道,“隻是兒時經曆,令我對母親有些後怕,太在乎我的女人,千好萬好,我也不敢要。隻要一想到她會為了得到我的注目,不惜讓自己的孩子夾縫求生,受盡折磨,便覺不寒而栗。”
“所以即使如今知道她未必是你生母,這種後怕,也仍舊在你心裏?”沈茹薇點點頭道,“不提這些,碧涵待過的那個山洞就在不遠,我們再去看看罷。”言罷,便即拉著他往那猿猴所在的洞穴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