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看著眼前的柳飛白，想到了就在不久前，自己在柳飛白麵前低聲求放過的場景，那時候的柳飛白拿著長劍，不可一世的威風，對自己絲毫不願放手，非要置自己死地而後快。
現在的柳飛白，倒在自己麵前，眼神之中帶著惶恐之色，原來他也怕死。
“柳飛白，現在的你，心裏肯定不好受吧？”
梁君輕言開口，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像是老朋友一般，和柳飛白對話起來。
柳飛白為愣片刻，咬著牙冷聲喝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向你求饒，勸你別作這春秋大夢。”
“我並非要你求饒。”梁君微微搖頭擺手，繼續輕言著說道，“之前，我二人在你眼中，就像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你隻需要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碾壓我們。”
梁君剛一說完，柳飛白卻是冷笑起來，“看來你還有一些自知之明，若不是那人出手，你二人怎是我的對手。”
“沒錯。”梁君居然沒有否認，而是點頭附和起來，“我二人的確不是你的對手，若不是那位前輩相助，恐怕現在都已經慘死在你的劍下了。”
“你明白就好。”柳飛白聽著梁君這麽說，倒是對梁君這種敢作敢為的做法頗為讚賞，心中對於梁君的憤恨之心，也是減少了許多。
說實在的，柳飛白其實也怕死，更怕死在梁君的手中。因為在他眼中看來，死在寇川手中，那是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可若是死在梁君手中，那完全就是一種屈辱。
他也想求饒，也想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可是他的自尊卻是低不下這個頭，他寧願死，也不會苟延活命。之前的退縮表現，也不過身體的本能反應。
梁君看著誓死不屈的柳飛白，也第一次對倔強的他有了一絲改觀。他是深刻到骨子裏的倔，倔到明知自己不會拜在柳天誌門下，還是固執地將自己滅殺才滿意。倔到臨死了，都還要維係著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