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吹幽黑的眼珠猝地瞄準了她,就像是夜裏覓食的野貓。
最頂級的殺手是沒有殺氣的,他們總能殺人於無形之間。被他們盯上,或許你上一刻還在尋歡作樂,下一刻便已經命喪黃泉。這也是山吹慣用的殺人手法,她可以一邊與人侃侃而談,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斷對方的喉嚨。
五年前,山吹是最後一個入墓的,那時候的她與李明殊的情況很像,身上都帶著重傷,她告訴大家自己是墨組織的殺手,因為任務失敗被組織追殺,不得已才逃到此地。
因她與朝廷打過交道,最初公輸尺並不打算留下她,是易千麵出麵相勸,才撼動了公輸尺的心。易千麵留下她的理由也很簡單,隻因她曾經取過梁異——那個**了無數女童的貪官的狗命。但惡人們畢竟是第一次相見,並沒有對彼此敞開心扉,沒人願意給她療傷,她的傷情愈發嚴重,到了第五日,瀕死的她眼看就要斷氣了,噬心實在看不下去,才打開自己的鎖鏈上前出手相助。
若說易千麵對她有收留之恩,那噬心對她的恩情應是無以為報的救命之恩,然而在這墓裏,她與旁人交流甚少,也隻與易千麵一人走得很近。
山吹冷冷道:“他不是我的主子,我為何要為他殺人?”
李明殊說:“他不是你的主子,但卻是你的情郎啊!”
山吹沒有說話。
算是默認了。
李明殊又說:“易千麵根本沒有固定的臉,你能分得清你愛的是哪一個麽?”
山吹忽然從水裏站了起來,“不勞三姐費心。”她微微點了下頭,目光倏然落在了子書珩身上。
子書珩直覺般地抬起頭,但沒有扯掉蒙著眼睛的帕子。
“既然你還叫我一聲三姐。”李明殊說,“那我問你,你可跟墨組織斷了聯係?”
山吹臉上毫無感情波動:“你也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