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大地漸漸暗了起來。在黎山某處昏暗的山路上，兩個身影正徐徐前行，稍高的那個走在前麵，稍矮那個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這兩個人，正是方近和春蠶。
“有沒有想出來呀？”
“沒有！”
“要是到了秋明縣，你還編不出理由，就給我老老實實回家。聽到沒有！”
剛才方近答應收留春擦，不過是有條件的。他提出的條件也不多，隻有兩條。
第一條，不許哭，這一點春蠶滿口答應了下來。第二條，說出一個讓打動他的理由，即使是編的也可以。這一點，卻把春蠶難住了。
“那是五十年前一個寒冷的冬天，外麵正下著大雪，我爺爺帶著下人，出去賞雪，路上看到一個快要凍死的人。我爺爺出於好心救了他，之後還送他一筆錢財。
那個人自稱是秋明縣的人，姓方，還開了一家醫館，還說以後就算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我春家的救命之恩呢。”春蠶款款道來，像是親眼目睹一般。
“這麽說來，是你祖父救過我祖父的性命。沒有我祖父，那有我呀，這個恩情確實夠大的。”方近應道。
“這麽說，你答應收留我了？”
“當然不是！你把我祖父編那麽慘，我能答應你，可我祖父都不答應。再換一個吧！”
“噢！”春蠶應了一聲，低下頭去，接著想理由。
天色已晚，在山間行走不安全，方近正四處張望，看能不能找個地方，借宿一晚。
沒走多遠，就看到忽明忽暗的亮光，在昏暗的山林裏邊，這一絲亮光太過顯眼，想不看到都難。
順著亮光，往前走了二三裏的路程，就看到一間破破爛爛的寺廟，那亮光正是破廟裏的一盞油燈。
這座寺廟雖然破敗不堪，卻打掃的幹幹淨淨，看起來反倒有種別樣的趣味。
寺廟的大門上，還破了一個大洞，也沒有關上，就這麽敞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