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博又是一驚，忍不住又埋頭去端詳那胎記。
胎記不過隻有掌心的一半大小，還不如一般牡丹花朵的一半，假如纏枝牡丹真的隻是如此，倒是辜負了曠世奇花的盛名。
趙順在一邊猜透了顏子博的心思，笑道：“這隻是纏枝牡丹的縮影，真正的纏枝牡丹，開得最繁的時候比你的腦袋還大。唉！說這是胎記，我懷疑是這小子出生不久，就有人故意紋上去的花紋，估計是為了日後辨認。”
“這麽說來，這小子不是南麓的人了？”顏子博頓時納悶：“當年我聽衛長風說，那孤兒是南麓王莊他拜把兄弟的兒子，因為村子被賊人屠了，他兒子被人藏在地窖裏，僥幸撿回一條命。”
趙順盯著衛子陌後頸處那繁開的纏枝牡丹印記，沉默不語。
足足半盞茶的工夫，長歎一聲，說：“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小子應該和皇宮有著某種聯係。據說，二十年前不僅是皇太後喜歡纏枝牡丹，許皇後也特別喜歡。但許皇後怎麽和皇太後相提並論呢？後來，皇太後是得到了一株纏枝牡丹，不過沒多久就枯萎了……”
顏子博大驚小怪：“喲！皇宮裏的能工巧匠都伺候不起，誰還養得起這金貴的花兒啊？”
趙順怔了一下，搖著頭說：“你還是沒見識，不是什麽花兒都適應宮廷的富貴！就拿你這個老叫花子來說，叫你整天待在皇宮裏，好酒好肉的伺候著，你願意嗎？”
顏子博裝模作樣地捋了一下頷下長須，眨巴著尋思了一番，聳聳肩，連連搖頭：“這種苦差事，還是讓衛長風去幹吧，我老叫花子還是願意當乞丐，逍遙快活，自由自在！”
趙順嗬嗬一笑，說：“這不就結了？這纏枝牡丹既然是曠世奇花，自然有它的獨特之處。說它金貴，是因為存世稀少；說它嬌氣，也是針對宮廷而言。據說，洛陽雲霧山絕壁之上就有纏枝牡丹，跟這小子一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曬不死也凍不死。但是到了宮裏，卻享受不起那種奢靡的榮華富貴了！隻是……這纏枝牡丹，老夫雖然能變真偽，卻始終無緣一見……皇太後得到的那株纏枝牡丹，也不是無人能伺候，而是因為它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