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歸那邊，已經給沈言玦把過脈了。“沈莊主，寒毒暫時退下去了，好生休養。”
沈言玦虛弱地點了點頭，目光偏到了床旁邊的祝以茉身上，卻沒有撐多久，就又閉上了眼睛。
沈語琛把沈言玦重新放回到了**躺著，細心地蓋好了一層薄被，回頭去看，發現顧念歸拿著剛才那個已經空了的藥碗嗅了一下，連忙問道。“顧老，這藥有問題嗎？”
“還好。”顧念歸意味不明地答了這麽一句，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後不著痕跡地又把藥碗放了回去，抬手就給了先前熬藥的那個藥童一巴掌。“胡鬧什麽？劑量怎麽能隨便加？跟了我這麽久，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到底是個庸才，不堪大用。”
那藥童挨了一下，並非多疼，可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扇了個巴掌，到底丟臉，嘴上賠了個不是，忙就收了藥碗退下去了。
祝以茉坐在VIP前排看了這麽一場戲，總覺得是在殺雞儆猴，有點兒敲打她的意思。
她頓覺這看似高人的顧念歸，是個不好惹的主兒，以後還是別去招惹他的好。
可祝以茉不惹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惹她。
“姑娘師從何處？沒想到年紀輕輕，竟是個用藥的高手呀。”顧念歸這就朝著祝以茉來了，臉上還微微帶著笑。“得虧了你這味藥引，不然這雙倍的猛烈下去了，沈莊主這身子骨怕是有更大的罪要受了。”
顧念歸說的語氣很真誠，態度也頗為和善，甚至突然多了一份老者的慈愛，但和方才扇巴掌的那一刻判若兩人，反而讓祝以茉有些心悸。
她不禁看了一眼沈語琛，喜怒無常，這兩個是一路的，都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但祝以茉又注意到，顧念歸和她一樣，稱呼沈言玦為沈莊主，而不是大少爺也不是莊主，所以他不是沈家的奴仆，也不是執明山莊的近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