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愣愣的抬起頭，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頰，心中的理智再次化作激動，仿佛那個人真的活過來了，就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正當他想伸手輕撫綠腰兒的臉頰時，目光忽然觸及到綠腰兒手中的酒杯，婉兒英姿颯爽的模樣再次出現在腦海中，兩個重疊的身影分離開來，葉斐歎了口氣，抬起的手轉而捏起桌上酒杯，搖頭道：“是我認錯人了。”
說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從懷裏摸出一塊銀錠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船樓。
香溢滿堂的瓊漿，此刻流進喉嚨裏，卻莫名的苦澀。
望著葉斐離去的背影，綠腰兒微微蹙眉，但看到桌上的銀錠後又舒展開開來，伸手拿起銀錠子輕聲道：“公子慢走。”
“葉大哥！”孟浩喊了一句，隨即抱起丫頭追了上去。
綠腰兒微微欠身目送孟浩離去，收起掌心的銀錠，轉頭看向唯一還算清醒的秦謹言，後者眼神迷離，端著酒杯晃了下身子，但還是將杯中酒飲下，這才說道：“我以後……不能天天來聽曲兒了。”
“陛下已經封我為虎賁軍左將軍，明天我就要去虎賁軍赴任了。”
他眼神中透露著無奈與憂傷，掏出來時便準備好的一個木盒放在桌上，深深的看了綠腰兒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轉身朝船樓外走去，臨近門口時腳步忽然一頓，張了張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音，直到離開船樓，順著樓梯落寞離開時，他方才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等我……等我回來，就為你贖身。”
綠腰兒愣了片刻，上前打開秦謹言留下的木盒，十幾條小金魚兒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麵。
“秦公子……”
她將木盒捏在手中，目光卻看向西方，透過窗口望著江麵的點點燈火，不知輕聲呢喃著什麽。
“姐姐，客人們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