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歆端著藥，用盡所有力氣催動體內的輕功，衝向那房間。
這是第三次給她喂藥了，每次都是這樣，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渴望自己的速度再快一些。
莫歆拿著藥，一把將房門推開。門的對麵是一張床，其上躺著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緊閉雙眼，臉色發白，但卻又隻是好像隻是靜靜地睡著了一般。
有時候，莫歆也希望她隻是睡著了。
莫歆雙手捧著藥，幾乎是一瞬間便躍到了床榻旁邊。他已經……等不了了。
骨節分明的雙手不斷顫抖著，將藥一滴不漏地送入了小姑娘嘴中，莫歆緊緊蹙著眉頭，好看的桃花眼緊緊地望著小姑娘，生怕錯過小姑娘的一點反應。
三年以來，一直都是莫歆照顧她，可即便莫歆再如何熟練地給她喂藥，無論莫歆將她照顧的如何地好……她都一直沒有任何反應，就好似……死人一般。
那藥很快便喂了一半去了，可那躺在床垮之上的小姑娘，隻是緊閉著雙眼，有些發白與冰冷的雙手被莫歆握在那溫熱的帶有汗水的手心中，也沒有一絲被感染的意思。
莫歆喘著粗氣，但仍是嫻熟地給她喂著藥，沒有停下。
藥已經喂了大半碗了……
隻見那雙原本儒雅溫柔的桃花眼，慢慢紅了起來，一層水便是覆上了桃花眼的表麵。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依舊在將藥水一滴不漏地喂給躺在床垮之上的人，可手的主人，卻心不在焉了。
碗中的藥一點一點慢慢變少，而床榻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忽然，“砰——”的一聲，碗掉落在地上，摔碎了——藥已經喂完了。
可那個躺在床垮上的小姑娘，臉色依舊蒼白得很，雙手冰冷至極，好像睡著了一樣，更像是死人一般。
莫歆隻覺得自己撲通一下便跪坐了在地上，已經沒有任何心思管被碗的碎片割破的膝蓋，隻是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哽咽住了，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