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說:“這座雕塑已經屹立在這裏兩千二百多年,經曆了一百三十二次翻修,所以現在的外形可能會與簡塵先生有一點點偏差。”
簡塵:一點點??
西奧多掏出一塊布,幫那座雕塑擦了擦臉上的浮灰,溫柔而厚重的聲音道:“我想讓簡塵先生親眼見證獸人星的崛起。”
心情複雜的人類,忍住了把這座雕塑從懸崖上推下去的衝動,同時心裏還不禁感動,簡塵哭笑不得,他的手心覆上西奧多的膝蓋,低聲道:“謝謝你,西奧多。”
“我本以為我穿越過來後,會一個人度過沒有盡頭的孤獨。”
簡塵垂下眼簾,輕聲感歎:“但似乎,我的重生是上天的賞賜,讓我重新遇見你們,有時候感覺像是一場荒誕的美夢,醒了之後,我還在古地球,或者被埋在深海裏。”
“但你們讓這一切都有了實感。”
“謝謝你,西奧多。”簡塵摸上那個雕塑的臉,慶幸道:“謝謝你還活著。”
明明是同樣的話,現在說出來,竟是另一種讓人鼻尖泛酸的感受。
隻是,人類慢慢把放在雕塑上的手收了回來。
簡塵:“……”
人類問:“西奧多,這是新抹的漆嗎?”
西奧多:“嗯。”
簡塵:“……”
人類現在又燃起了把雕塑推下山的衝動。
參觀完雕塑後,簡塵坐在西奧多的腿上,在懸崖邊俯瞰著獸人星的全景,被幽藍靜謐的暮色包圍,簡塵伸了個懶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和閑適。
人類伸出手,指了指地麵的各個地方,再抬頭問西奧多都是哪裏,各自代表著怎樣的文明。
由於獸人的種類繁多,生活的地域各不相同,簡塵聽得津津有味,盡管有時候西奧多會辨不清人類所指的具體方向,時常會答錯,但依舊有問必答,用渾厚的聲音言簡意賅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