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見過呢？
和之前看到路濯角的時候一樣，陸封識依舊想不起來，對它隻有一層模模糊糊的印象。
這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陸封識這一生，實在太長了，在來山海客棧之前那段漫長的時間裏，他做過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纏繞在鍾山上靜靜看著世間的晨昏更迭，過往見過的無論是人還是妖怪，對他而言都是匆匆路過的一個影子。
誰會特意去記一道影子呢？
所以即便陸封識以前見過這塊玉，也不會記得太清楚，因為這些對從前的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和山間的雪，天邊的月，湖邊偶爾凋落的小花沒有任何區別，見到最多淡淡望一眼，看過也就過去了。
想不出的事沒必要多想，陸封識手指輕輕摩挲手裏的白玉，他現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陸封識之前猜測和蕭玉就是這塊玉，事實上卻不是，這塊玉雖然溫潤細膩，浸滿靈氣，但它隻是一個死物，上麵沒有修煉出任何精魂。
那和蕭玉到底是誰？
看來必須要和他見一麵了。
想到這裏，陸封識看向路濯，那邊路濯也在看他：“陸先生，有看出什麽嗎？”
說話間眼裏滿是期待，尾巴也在身後晃來晃去。
“暫時沒有。”陸封識說。
說完看著路濯眼裏瞬間淡下去的期待，再次出聲：“但是你可以問問和蕭玉。”
“阿玉怎麽會知道？”路濯覺得陸封識這個提議有些奇怪，“我和他是高二才認識的，這塊玉他都沒有見過，再說阿玉是人，有些事也不好和他說……”
等等。
電光石火間，路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愕然看著陸封識：“……阿玉也是妖怪？”
陸封識輕輕嗯了一聲，換來幼崽更為震驚的表情。
之前是蘇岱，現在是和蕭玉，和他關係好的居然都不是人。